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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土祠祝文 南宋 · 陈淳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四二、《北溪大全集》卷四九
敢昭告于后土氏之神。
古者家有中霤之祭,谓土神也。
故《礼经》自天子至大夫,皆祭五祀,而中霤与户灶门行之神并列。
而其所以祭之,则皆用特牲为礼。
士不得祭五祀,以位卑禄薄,不克备特牲之礼。
然礼有士祷于五祀之文,则虽不得行祭,而五者之神无不具。
亦以人之所居,虽有小大之差,而五者之事,则无不同也。
某以庶士之贱,于五者不敢僣礼以并立。
窃惟土位中央,神实为尊,而居地之主在,有家所不容废。
今辄以义起,而特立中霤一祠,以朝夕致其奉事祈报之诚。
创事之初,敢伸一荐。
惟尔有神,尚明鉴之。
乞许召募土豪及子本客人装载米纲奏绍兴二十八年七月 宋 · 李邦献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七九、《宋会要辑稿》食货四八之四(第六册第五六二四页)
奉旨,臣与李若川将江西路绍兴二十五至二十六年分已起未到米一百六十万千五百馀硕,疾速催赶前来,并未起七十五万五千二百馀硕,并纲装发,并限半年到行在等处。
窃缘江西米运,其弊有五:一则押纲不得其人,二则官纲舟船灭裂,三则水脚縻费不足,四则不曾措置指运远迩,五则卸纲处乞取太重,㪷面太高,不除掷飏折耗,所以失陷数多。
欲望许召募土豪及子本客人装载,并与依旧例上,更许搭带一分私载于装发米处,出给所附行货长引,并批上行程赤历,沿路与商税,即不得留滞纲运。
如不愿请船脚钱者,管押及二万硕,无少欠,与补进武族尉,一万硕加一资,依军功补官法。
如土豪客船不足,许令逐州选差见任文官宣教郎以下,至选人及武官大小使臣管押。
若无欠少,与依绍兴五年十一月立定赏格推恩:如一万硕一千里以下,减四年磨勘
二万硕更乞与减二年磨勘,三万硕转两官止。
西征道里记 宋 · 郑刚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八
绍兴乙未,上以陕西初复,命签书枢密楼公谕以朝廷安辑混贷之意,某以秘书少监被旨参谋
是役也,审择将帅,屯隶军马,经画用度,询访疾苦,振恤隐孤,表扬忠义,公皆推行如上意。
故其本末次序,属吏不敢私录,至于所过道里,则集而记之。
虽搜览不能周尽,而耳目所及,亦可以验遗踪而知往古,与夫兵火凋落之后人事兴衰,物情向背,时有可得而窥者。
其年四月二十二日舟出北关,六月二十四日永兴七月十三日进至凤翔。
越三十七日,府告无事,公率官吏以归,水陆凡六十驿,往来七千二百里(本计七千一百九十里。泛水以未至县十里,河水南侵,自婴子坡移路旁山,回程衍十里。)
右通直郎尚书户部员外郎李若虚参议
左朝请大夫、新差知吉州军州事江少虞左朝请郎、新除陕西转运副使姚焯,机宜;
右从事郎、新湖州德清县主簿楼垍,书写机宜文字
左朝奉郎、行大理寺丞王师心右奉议郎、监行在榷货务阎大钧右宣教郎、前温州平阳县丞郭子钦干办
左朝散郎主管台州崇道观李孝恭提举钱粮;
右承直郎、前江西提刑司干办公事穆平,左承直郎、新泉州永春县王晞韩右文林郎、前监潭州南岳庙曹云,右迪功郎、新潭州善化县主簿宋有,右从事郎叶光,准备差遣
右文林郎、前建州建阳县尉李若川,点检医药饭食。
凡一十五员。
左宣教郎、试秘书少监、充枢密行府参谋郑某序。
行府舟具,欲发前一日,宰执出饯于接待院。
二十二日,道铜口、临平镇长安闸,宿崇德县,二十三日石门、皂林、永乐,由秀州城外,宿杉青闸
二十四日,两界首,宿平望
二十五日,大风阻吴江,不进。
二十六日吴江县,登垂虹亭,宿平江府
二十七日,许市、望亭、宿无锡县
二十八日,潘、乐社、横林,宿常州
二十九日,奔牛、吕城闸,宿丹阳县
三十日新丰、丹徒,宿镇江府
五月一日行府官望拜于府庭。
二日,会茶丹阳楼,登连沧观,观人马辎重渡。
三日,济渡,至瓜州镇、扬子桥,宿扬州城外。
四日邵伯闸、车乐,宿高邮军,会茶韩世忠园。
五日,樊良、丁至、梵水,宿宝应县
六日,黄蒲镇、河桥,宿楚州
七日,磨盘,宿淮阴县
八日,高秋堡、洪泽闸,宿渎头。
九日龟山镇,宿泗州
僧伽有像而未塔,刘麟尝因贼翁诞日祝辞,而钟辄无声,叩之坠地,纵火焚寺去。
住持云。
十日,治陆。
十一日,机宜姚焯等三员管押激赏库行。
十二日唐家店湖口,宿临淮县
十三日,中路,宿青阳驿
十四日,马翁店、通海镇,宿虹县
城因隋渠为壕,潴水深阔,城具楼橹。
虹西诸邑往往皆城,虹独坚密,豫贼盖自此为边也。
隋自虹以上为陆,木已丛生,县以东水接淮口
淮地卑而县西北隅有湖曰万安,东西百里,北南半之。
豫贼引湖拥城,而东南出其流于隋。
又淮潮可登三十里,与湖水接,通小舟。
若置闸于泗,以时入潮,又略治隘塞,则数十斛之舟可致。
宿无疑。
或谓引五丈河水入蔡河,上皇奉玉清之所也。
由殿后小竹径登景命殿,出前廊福宁殿。
福宁是谓至尊寝所,简古不华。
殿上有白花石,阔一席地,闻祖宗以来,每旦北面拜殿下,遇雨则南面拜石上。
东庑下曰洗面阁,曰司旆阁,馀不能记。
由殿后稍北至坤宁殿,殿屏止画墨竹芦雁之类,然无全本矣(他殿画类此。)
自福宁至孝思殿,前一殿即钦先。
钦先奉诸帝,孝思奉诸后,帐座供具皆在。
由钦先出肃雍门至玉眷堂,规模宏壮,非他位比。
后见陕西诸将,自言数对刘豫于此堂。
堂左竹径之上曰迎曦轩,石为围炉,对迎曦日月屏。
屏有御书铭曰:「嶷然屏石,秀色拔尘。
仰止云窦,乃与月邻。
安符厚德,静乐深仁。
俯鉴沼沚,永固千春」。
玉眷之下,镂石为曲水
又至修内司,谓是宝绘堂,两旁轩阁不能悉记。
复由延春阁下稍东,今太母之故居,不敢详也。
过小门,入锦庄,无雅饰,用罗木作假檀香。
堂后有池,左曰挹翠轩,右曰观澜轩,上曰栖鸾阁,寝室之旁曰紫云阁
中有小围炉,可坐三人,炉四柱,承以雕莲。
入睿思门,登殿,殿左曰玉峦,右曰清微,后曰宣和,庭下皆修竹。
殿后左曰迎真轩,右曰玉虚轩。
迎真之上曰妙有阁,玉虚之上曰宣道阁,又一殿忘其名。
自此列石为山,分左右斜廊,为复道平台,台上过玉华殿。
由玉华下,乃抵后石屏,亦御书。
左序有轩,曰稽古、宣和。
东庑下五库,以圣、德、超、千、古为号,皆涂金抹绿小牌。
库上曰翰林司,曰宝阁。
西庑下曰尚书内省,馀不能记。
复由宣和西趋曲水,出后苑,至太清楼下,壁间有御书千字文、法帖之类。
登瑶津亭,亭在水间,四面楼殿相对,不能遍至。
自瑶津趋出,过拱辰门上马出。
后以阅视所置忠锐将,留二日。
京师旧城外不复有屋,自保康门外西至太学,道无数家。
太学止廊庑败屋中存敦化堂,堂榜犹在,兵卒杂处其上,而牧彘于堂下。
国子监令以养太学生,具窗壁略如学校。
都亭驿东偏厅事,栋牌尚是伪齐年号,糊窗用举人试卷,见当是试题及举人文字,专用本朝庙讳。
琼林苑,北人尝以为营,至今围以小小城。
金明池断栋颓壁,望之萧然。
四日八角镇、醋沟,宿中牟
五日白沙镇圃田,宿郑州
六日侯家庄、须水镇,宿荥阳县
荥阳,济水复出之地也。
济入江不与江合,横江而出于荥阳,复入地,至陶丘而出。
故《禹贡》记济水,谓入于河,溢为荥,东出于陶丘北。
往年京师之水,人不知所从,但言郑州积水不决,盖济水也。
周德修侍郎云。
七日鸿沟店。
道旁隶三大字,曰鸿沟
今虽草莽间似有长坎,然必非楚与汉画者。
又孟店、汜水县、莺坡子、洛口镇,宿巩县
汜水即行庆关也,过关乃下视大河,与虏营相望,洛河又在大河之南。
洛口墙数围,问之即所谓洛口仓者。
八日,十八里,朝拜昭厚陵;
又七里,过黑石头渡;
十里,凤凰台
又拜五里会圣宫,宿偃师县
仁庙永昭陵最与英庙永厚陵近,昭陵因平冈种柏成道,道旁不垣,而周以枳橘。
陵四面阙角,楼观虽存,颠毁亦半。
随阙角为神门,南向门内列石羊、马、驼、象之类。
神台二层,皆植柏,层高二丈许,最下约阔十五丈,作五水道。
台前与内门里及大门外,皆二大石人对立。
钦慈曹太后陵望之可见。
又号下宫者,乃酌献之地,今无屋而遗基历历可问,馀陵规模皆如此。
永厚陵下宫为火焚,林木枯立。
诸陵洛河在前,少室在左,嵩高在右,山川佳气不改,而室屋荡然,闻皆为窦㻂所毁。
守陵兵级云。
九日,石桥店、白马寺,宿西京
京号三川者,即黄河、洛河、伊水也。
伊阙又名阙塞,山又谓龙门
大内伊阙,望王屋不百里。
宫墙之内,草深不见遗基。
旧分水南水北,居水南者什七八,今止水北有三千户,水南墟(回程日,知州翟襄子城外近添五百馀家。)
白马寺汉明帝所建,今惟瓦砾。
府治后圃有堂,曰昼锦,翟襄所为。
西洛人,今为乡郡,故云。
十一日榆林铺、磁涧,宿新安县
未至新安十里许,道旁山石一柱裂,势欲倾危,过者畏仰视。
父老与县令皆言:章圣封永定将军,半山有庙,月尝赐钱三十千,然无文识可考。
十二日,缺门镇、千秋店,宿沔池县
行十里,过会盟台。
沔池新安之间,溪山人家如东浙,用溪石垒墙。
十三日,东西土壕、乾壕,宿石壕镇
杜甫作《石壕》《新安吏》二诗,即其地。
是日,陕府安抚吴琦甲马来迎(他郡守迎送不录者,行府专为陕西出也。)
十四日,魏店、横渠,宿陕府
十五日,望拜召公甘棠,木旧在府署西南隅,今亡矣。
郡有召公原,原尽处置府县七,而夏县平陆、汭城今皆隅河。
夏距城九十八里,即温公涑水也。
敌濒河筑二小城,时一二骑揭小旗值逻,或放牧堤上。
马鬃渠在城之东南,敌人破陕所自入。
初,陕之围也,郡将李彦仙固守。
彦仙遇士卒有恩,方城中食尽,煮豆以啖其下,而自饮其汁;
雪寒单露,将校反加以衣,彦仙复持以予寒者。
城破,巷战而死,覆其家。
郡之妇人女子,犹升屋以瓦擿贼,哭李观察不辍,故陕无噍类。
父老谓敌久不得城,无食,欲去,适有人告以马鬃渠可入,城遂破,敌始敢西,而全陕没矣。
十六日,新店、曲屋,宿灵宝县
县南五里即函谷
十七日,黑曲、稠静远镇,宿湖城县
十八日乾伯铺、盘豆、攒节店,宿阌乡县
阌乡湖城二县,元属虢州太平兴国三年陕府,自府界至虢三十里。
是日,虢守窦㻂、父老迎于湖城之东。
湖城之南桃林塞,即武王放牛之地。
阌乡县治对荆山,一山自秦川起,至阌乡荆山之西,皆为秦岭退之潮阳度此岭也。
中条在大河北,与潼关相对,又东则首山也。
伯夷居此山南,故谓首山首阳
十九日,关东店、潼关、关西店、西岳庙行府官谒于祠下。
华阴县,出南门,朝谒云台观,然后还宿潼关
或谓是古桃林塞。
河山之壮,俯视他关,独城内芜废。
华州差使臣潘休守关
关门北向,入踰半里,大河汹涌,乃泾、渭、洛三水会处,号三河口
洛水有二:一水自蓝田由商入西京,所谓伊洛者;
一水自西夏由韦盐之间出保安同州,至陕华,与泾、渭合,所谓三水之洛。
潼关三,独河口下无屏障,道上人马,河北皆见之。
若稍加营治,戍兵其间,未易踰也。
关以西渐与河远。
是日,知华州武功大夫庞迪甲士迎于关西店。
岳祠草创,门右明皇大碑火后剥裂,有隶数百字,不复连文,约六丈高,盖垒石成之。
庭下四石阙,裴度淮西,题名刻其西偏,副使马总、行军司马韩愈、判官冯宿、李宗闵之徒,不能悉记。
云台观屋存无几,独圣祖章圣皇帝御容所在曰会真殿无恙,壁间御像如新。
老道士云,以南极寿星榜其上绐敌,故得不毁。
观后希祠堂,堂前石刻太宗皇帝御书并诗,诗有「苍生往世弊凋残,今我如同赤子看。
大阐无为三教盛,承平方说四夷宽」之句。
又一章,有「餐霞成鹤骨,饵药驻童颜。
静想神仙事,忙中道路閒」。
注谓:「朕万务忙中,亦得悟道之閒也」。
又一章:「曾向前朝出白云,后来消息杳无闻。
如今若肯随徵诏,总把三峰乞与君」。
章圣皇帝《赐道人郑隐》一章,有「酣醴皮裘思晦迹,行高终自有人知」。
又一章《赐隐归山》:「尽日临流看水色,有时隐几听松声。
遍游万壑成嘉遁,偶出千峰玩治平」。
仁宗皇帝《赐武元亨》一章:「只向身边有大还,胎神月殿在秋天。
三灵密像谁分别,尸质清虚本自然」。
诗石皆无毁阙。
道士又指一古,谓是无忧木,希夷尝藏书腹中。
观依华山而立,莲华峰、仙人掌、石月、玉女盆、二十八宿、明星馆、石鼓山,皆在最高处,独莲华峰、仙人掌可望而见。
莲峰下有瀑布水帘仙掌石间隐然有迹,如人对面出右手,上擎偃月。
玉女盆,即杜甫所谓「安得仙人九节杖,拄到玉女洗头盆」是也。
云台西,即刘禹锡所见道士种桃若霞之处,所谓玄都观者,今亡矣。
华山,《书疏》谓华山十字分之,四隅为四州,盖谓东北为冀,东南为豫,西南为梁、雍。
又土人言有康通判者,尝与东坡为僚,踰百岁,从弟子四五人往来诸峰间,无定处,然土人不能具道其名。
又有道士能言张确之子崇为豫贼守华,尝题诗曰:「群山起伏朝灵岳,恰似千官奉至尊。
吴蜀未平宜假手,愿将馀力致乾坤」。
二十日,敷水镇、柳子店、将相乡,按石刻乃郭汾阳之里。
宿华州
州治对少华;
对太华者华阴也。
二十一日,赤水镇、东西阳村宿渭南县
二十二日,零口镇、新丰市,道北一里有马周
宿临潼县华清宫西馆,宫后即骊山
新丰古城,故骊戎国,故山以骊名。
山间宫殿基址皆在,连理木在长生殿之上。
莲花自山足,为石渠引泉入室,雕白石为莲,开十窍以涌泉号白莲池,即妃子浴所。
太子泉,次百官泉。
虽蒙故号,仆隶今游之,独白莲尚浴士大夫。
西馆即当时游幸梨园憩寓之地。
明皇临潼为复道往来长安,按石刻可尽见,今止有玉石像一躯立荒庙中。
二十三日,灞水涨,不进。
是日,知永兴军、节制诸路军马张中孚渡轻舟来迎。
二十四日,灞桥镇浐水、长乐坡,宿永兴军
军以漕居为府治,后有凉榭,别为一区,堂下张芸叟辈数人题名刻石。
东门外兴庆池,乃明皇藩邸;
灞桥汉周勃以下迎文帝之地;
常乐坡,唐人饯真卿使希烈之处。
鄠县,夏之扈国。
府西北一百五十里,即奉天
奉天元隶乾州熙宁五年废乾,故隶府。
二十五日至七月七日行府并治事永兴军
八日,楮林店、沙坡、偏店,宿咸阳县
县在渭水之东北,未渡渭二里许,有故墟,谓是旧咸阳
自楮林道旁土堠西入十里,即未央宫基。
苍颉制书台、樗里子墓,皆渭河南,不及至也。
是日,环庆赵彬甲士迎于咸阳桥。
九日,魏店、马跑泉、高店,宿兴平县
马跑泉、高店之间,冢土数尺,高拱杂木二三本,曰杨妃冢。
十日,东阳台马嵬坡、东扶风宿武功县
马嵬旁短墙周围,路人指谓妃子死所。
县之报本寺唐太宗所生之第。
殿后一堂中有神尧像,而绘诸于壁。
报本之东又有大佛阁,寺僧亦谓是李氏故居,实太宗之所生,未能详也。
荥阳以西皆土山,人多穴处,谓土理直,无摧压之患。
然见路旁高山多摧拆,存者尚如半掌,则土穴疑有压者,居人当自能择尔。
惟武功大佛旁一洞数里远,报本寺僧云:洞置自巢贼时,今人又增穿之,中间避乱,千馀家入其中,贼知而不能取。
陕西往往为洞,皆所不及。
穿洞之法,初若掘井,深三丈,即旁穿之,自此高低横斜无定势。
低处深或四五十丈,高处去平地不远,烟水所不能及。
凡洞中土皆自初穿井中出之,土尽洞成,复筑塞其井,却别为入窍。
去窍丈许为仰门,陈劲弩,攻者遇箭即毙,如是者数重。
时于半里一里馀斜气穿道,谓之哨眼。
哨眼或因墙角与夫悬崖积水之旁,人不能知。
其下系牛马,置硙磨,积粟凿井,无不可者。
土久弥坚如石室,但五年前一洞压死者千馀人,僧云此亦天数。
然今陕西遗民,半是土洞中生。
今人居者,颇惩覆压之祸,于洞下多立柱布仰板矣。
武功今属醴州
是日,知州武功大夫赵立来迎。
十一日,杏林店、逻店,宿扶风县
十二日,东新店、龙尾坡、青阳店宿岐山县
后稷封有邰,岐山即其地。
或谓别有邰城,今斄乡是也。
又云郿之斄亭,或谓是武功,皆未能详。
郿县在府东南百里,有坞,即董卓所筑。
是日,泾原张中彦、知凤翔府贺景仁来迎。
十三日,任官村、横水店,至凤翔府
府古扶风郡,壤地饶沃,四川如掌,长安犹所不逮。
岐山之阳,盖周原也,平川尽处,修竹流水,弥望无穷,农家种𢇲尤盛。
《生民》之诗曰「维糜维芑」者,盖谓𢇲也,俗今书糜为𢇲。
秦州有𢇲穰堡。
𢇲米类,可面可饼,可为棋子,西人饱食面,非𢇲犹饥。
将家云:出战,糗粮乾不可食,嚼𢇲半掬,则津液便生,馀物皆不咽。
士卒用小布袋置马上,遇水,取袋渍润之,尤美。
边郡刈𢇲则自外而内,刈则自内而外,盖𢇲以寒熟,以暖熟故也。
府置厅事,李希烈所建,无甚雄大,而四面出帘,制度如殿。
后圃薜荔堂,东偏中和、燕申二堂,亦旧屋,馀皆近创。
东北隅有凌虚台,东坡尝记之。
台高才二丈,不见凌虚之势,然水竹幽胜可喜。
燕申堂后龟趺大刻,盖《茂正德政碑》,后人磨去,刻《维摩颂》,游师雄后刻《九成宫图》于其阴。
九成宫隋仁寿中所建,去州百里许。
按图,大略与骊山相似,以有图,且不亲到,故不详载。
师雄记谓文帝杨素营之,土木之役困一时,死伤甚众。
宫旁夜鬼哭,文帝闻而怒,独孤后为言于,乃解。
后遂与后每岁避暑,多游乐不归。
东有华清,西有九成,访遗迹,则见隋唐之不竞也。
宝鸡县,府西南六十五里,本秦武公所都,所谓陈仓者。
自是入大散关河池河池在汉为故道。),为西蜀之吭。
敌之攻蜀也,吴玠既败走之,道迷不能出,粮且尽,垂军待毙。
赵立为画归路,乃得脱,其后又为先驱道之。
敌再入,而少却。
十四日至八月十九日行府皆治事凤翔,新鄜延路经略使郭浩熙河路经略使杨政秦凤路经略使吴璘四川都转运使陈远猷以下,各禀议分职而退。
二十日,行府遵旧路归,次舍道里如故,独至泗州,由平源、天长、大仪出镇江府,然后舟行。
陕西兵归者,禁军合计三万四千有奇,虽分隶诸帅,然各有将分,逐将仍存正副,盖祖宗之军政旧法犹在也。
泾原禁军仅八千,比诸路为劲,而泾原劲兵尽在山外。
陕西弓箭手旧一十六万,今存七万,复以土田不均,兵疲无法,虽七万人,未必可用。
夏国主兴州,谓之衙头。
衙头至麟府,路近处九百里,秦凤六百里,环庆三百里,会州界二百五十里。
诸路今与西界接壤,惟鄜延最阔。
熙河会川城泾原甘泉堡止百里,以北皆西界也。
夏国左厢军司接麟府沿边地分,管户二万馀;
宥州监军司接庆州、保安军延安府地分,管户四万馀;
灵州监军司接泾原环庆地分,沿边管户一万馀。
兹其大略也。
某自吴踰淮,道京入洛,至关陕,其所经历,得于闻见者靡不具载。
窃观今日天下之势,东南为天子驻跸之区,朝廷台省监司、守令耳目亲近之地,故治具比他道为修。
陕西诸郡虽号新复,然自渠魁元恶用意变易三纲五常之外,自馀军民,无不内怀天日,相与持循检约,未敢有无国家、毁法度之心,故其风俗纲纪,视东南犹整整也。
京西京畿与夫接淮甸之地,一时陷没于刘豫凶威虐焰之中,郡邑无民,官府无法,田野未耕,荒秽犹在。
如久病困瘁之人,头目手足皆有生意,而中焦痞涸,盖未易全复也。
朝廷诚能精选长吏,审择牧守,仍于三京量戍士夫,使之抚视凋瘵,修治关塞,于年岁间生养气血,与东西上下脉络流通,则天下平矣(《北山集》卷一三,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淮西总领李若川御札隆兴二年 南宋 · 宋孝宗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一八、《景定建康志》卷四
绍兴三十年淮西总领所收支钱粮数目,并隆兴元年收支钱粮并添支数目,并要子细开具头项,疾速奏来。
禀议帖 南宋 · 李若川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六二、《宝真斋法书赞》卷二六
若川近赴都督府禀议,往来经月,疏拜记府之问,方深悚惧,特被诲墨,仰认谦眷之厚,下情不胜感刻。
敌中多事,报契丹复盛,金人族中有立者,且旱蝗大作。
前日报敌帅被杀,继闻乃副元帅中箭,又云已死,然皆未有端的。
宿州之举,敌皆骑兵,我合用步卒,以劲弩尅敌弓制之,乃专用马军,彼众我寡,彼强我弱,十四日之战,敌援未集,我虽胜,而马军伤中者已大半,此一失也。
破城之后,当倾府库以犒将士,振旅而归,以成全功,乃占吝所获,恬不知退,坐待其援兵之至,此二失也。
敌援虽至,若早入城中,坚壁不战,以逸待劳,如刘锜顺昌时,亦可成功,不知出此,以致二十日二十一日之挫,此三失也。
二十三日入城,不待敌兵之解,门小兵众,自成蹂践,壕外之兵,为敌所乘,此四失也。
既议班师,合先约束,不得遗弃器甲,以备追袭,更无队伍,纷乱而归,此五失也。
有此五失,宜其功成而败。
今大军所损,不及二分,丧马虽多,亦不及半,器甲尚可添造,犹为莫大之幸也。
使敌有谋,诈为败衄,引我师直至南京,以兵断其后,或不于宿州城下交锋,但立两硬寨于濠、泗归路,为之奈何?
今日思之,犹不免寒心。
此皆不审彼己,失于轻敌所致也。
今日之势,尤宜以守禦为先。
守禦之策,无如以重兵屯江上,以固根本;
轻兵屯淮南,以为藩篱。
淮东以水为形势,淮西以山为形势,可以壅水,即壅以浸其地,馀皆清野,以官军同民兵各据形势,坚壁为守。
敌寇之来,勿轻与战,但断其粮道,劫其营寨,使不得久住。
或敌寇大入,力不可禦遏,即渡江共为固守。
今防秋在近,宜速定其议,内外协力措置,舍此恐别未有良策也。
措置已定,根本已固,如敌人衰弱,以机会可乘,亦不害于恢复。
如敌中多故,复欲寻盟,亦不害于讲和。
若川区区愚见,素守此论,因以申禀。
昨日得盱眙探报,谨并封呈,伏冀台照。
右谨具呈。
六月日,右朝请大夫尚书户部郎中总领淮西江东军马钱粮李若川劄子。
与知府朝议(一) 南宋 · 李若川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六二、《宋人佚简》卷一
右,若川启:伏审光奉宸恩,荣膺藩寄。
布教条之云始,罄民吏以交欣。
恭惟知府朝议才挺不群,学推至博。
既践扬之滋久,宜誉望之浸隆。
荣领郡符,即著藩宣之效。
宜深主眷,入登台阁之联,用协佥言,增辉朝著。
若川自量庸拙,误被使令,顾久阻于英标,兹幸同于王事。
欲陈悃愊,方图尺牍之修,仰沐谦冲,特枉朋缄之贶。
其为感愧,奚究敷陈?
谨奉启贺。
伏惟台慈,俯赐鉴念。
不宣,谨启。
十月日,右朝请大夫尚书户部郎中总领淮西江东军马钱粮李若川启。
与知府朝议(二) 南宋 · 李若川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六二、《宋人佚简》卷一
若川启:孟冬渐寒,伏惟知府朝议台候动止万福。
若川即日蒙恩谨具启起居。
不宣,谨启。
十月日,右朝请大夫尚书户部郎中总领淮西江东军马钱粮李若川启上知府朝议台座,谨空。
与知府朝议(三) 南宋 · 李若川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六二、《宋人佚简》卷一
若川顿首再拜上启知府朝议台座:即日孟冬谨时,恭惟承流之暇,神明协相,台候动止万福。
谨奉启起居,不宣。
与知府朝议(四) 南宋 · 李若川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六二、《宋人佚简》卷一
若川启:不审迩辰台用何似。
伏乞上为庙朝,倍保台重,下情无任祝颂之至。
右朝请大夫尚书户部郎中总领淮西江东军马钱粮李若川启。
与知府朝议(五) 南宋 · 李若川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六二、《宋人佚简》卷一
若川顿首再拜上启:北辰气令已寒,台用何似。
谅惟盛德所履,百顺骈臻。
更冀惠时,益卫鼎茵,式符颂祷。
若川顿首再拜上启知府朝议台座。
与知府朝议(六) 南宋 · 李若川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六二、《宋人佚简》卷一
若川顿首再拜上启:伏以知府朝议硕德伟才,士林推重久矣。
千里之寄,虽出自九重倚注,然尚郁舆颂。
伫颁褒诏,进陟近班,以协中外之望。
若川顿首再拜上启。
与人启(一) 南宋 · 李若川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六二、《宋人佚简》卷一
若川顿首再拜上启:拜违台范,屡更晦朔,企仰之诚,不忘寤寐。
吏事汩没,疏驰记室之问。
正兹愧悚,特被明缄之贶,曷胜感刻!
匆遽拜复,区区殆非毫楮可究。
若川顿首再拜上启。
与人启(二) 南宋 · 李若川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六二、《宋人佚简》卷一
若川顿首再拜上启:金陵或有可委,切冀诲示。
若川顿首再拜上启。
与人启(三) 南宋 · 李若川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六二、《宋人佚简》卷一
若川顿首再拜上启:伏审光膺宸命,荣领郡符
视篆云初,谅深庆慰。
若川阻远,无由诣贺,谨修短启,聊伸赞喜之诚。
伏冀台慈,俯垂照察。
问人宝眷启 南宋 · 李若川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六二、《宋人佚简》卷一
若川僭易,再拜上问台阃宝眷。
伏惟福履均胜。
若川僭易再拜上问。
李若川玉辂成循右承直郎 南宋 · 张扩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九五、《东窗集》卷一三、《永乐大典》卷七三二五
敕具官某:朕惟车辂旂常之制,所以昭等威也。
艰难以来,礼文残阙。
比诏有司,修举旧仪,尔预有劳,其可无赏?
肆增厥秩,往务钦承。
徐得之左氏国纪序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九、《止斋先生文集》卷四○、《南宋文范》卷四九、《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一七○、《经义考》卷一八八
荀悦、袁宏以两汉事编年为书,谓之「左氏体」,盖不知左氏于是始矣。
昔夫子作《春秋》,博极天下之史矣。
诸不在拨乱世反之正之科,则不录也。
左氏独有见于经,故采史记次第之,某国事若干,某事书,某事不书,以发明圣人笔削之旨云尔,非直编年为一书也。
古者,事、言各有史,凡朝廷号令与其君臣相告语为一书,今《书》是已;
被之弦歌谓之乐章,为一书,今《诗》是已;
有可藏焉,而官府都鄙邦国习行之,为一书,今《仪礼》若《周官》之六典是已;
自天子至大夫士,氏族传序为一书,若所谓帝系书是已。
而他星卜医祝皆各为书。
至编年,则必叙事如《春秋》,三代而上,仅可见者《周谱》,他往往见野史,《竹书》、《穆天子传》之类。
自夫子始以编年作经,其笔削严矣。
左氏亦始合事言之史与诸书之体,依经以作传,附著年月下;
苟不可以发明笔削之指,则亦不录也。
盖其辞足以传远,而无与于经谊,则别为《国语》。
至夫子所见书,左氏有不尽见,又阙不敢为传。
唯谨如此。
后作者顾以为一家史体,而读左氏者,浸失其意。
见谓不释经,是书之存亡,几无损益于《春秋》,故曰袁、荀二子为之也。
由是言之,徐子所为《左氏国纪》,曷可少哉?
余读《国纪》,周平、桓之际,王室尝有事于四方,其大若置曲沃伯为侯,诗人美焉,而经不著。
师行非一役,亦与《王风》刺诗合,而特书伐郑一事;
王子颓之祸,视带为甚,襄书而惠不书也。
学者诚得《国纪》伏而读之,因其类居而稽之经,某国事若干,某事书,某事不书,较然明矣。
于是致疑,疑而思,思则有得矣。
徐子殆有功于左氏者也!
余苦不多见书,然尝见唐阅《左氏史》与《国纪》略同,而无所论断,今《国纪》有所论断矣。
余故不复赞而道其有功于左氏者,为之序。
李若川权刑部侍郎都督府参赞军事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一四、《盘洲文集》卷二二
朕慕孝宣综核之政,推帝舜好生之心。
念画地为牢,每虞其轻入;
故吞舟之网,宁失于不经。
眷求时论之英,俾作秋官之贰。
某性资闿敏,谈辩纵横,沛然理剧之材,辅以传家之学。
久徊翔于外服,甫轩翥于近班。
治赋版曹,弗笼天下之货;
赞筹督府,能寝淮南之谋。
身虽在于戎亭,位不虚于禁橐。
解严可冀,践职有期。
五刑之属三千,在成、康而能厝;
一岁之狱数万,惟于、张而不冤。
致吾空圄之隆,赖汝立朝之效。
东湖上梁文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五一、《盘洲文集》卷六八
东海变为桑田,漫作千年之调;
西山致有爽气,遂萌三径之心。
顾穷人一事之难成,宜智叟旁观而大笑。
子洪子生于浙右,望出江东
泛宅浮家,叹萍蓬之无定,架岩斸壑,怀桑梓之必恭。
悼木偶以何之,骑土牛而甚钝。
子至止,非假步于山扃;
陶令归来,聊结庐于人境。
绕树靡劳于三匝,栖林姑逐于一巢。
因高城以为垣墉,挹层峦而开户牖。
平湖湛绿,闻渔父之扣船,斜照穿红,见樵夫之弛檐。
方将买万个,裁百科。
师乙之诲筦弦,课畦丁以治
东邻西舍,接封胡羯末之游;
右粥左餐,轶许史金张之乐。
乃诹吉日,式举脩梁。
少述襟悰,并申颂祷。
抛梁东,三竿初日拂窗红。
盘中苜蓿朝朝是,架上文书不疗穷。
南,芳兰手植茁新簪。
老莱便作斑衣戏,日日循陔奉旨甘。
西,翼翼邻墙万瓦齐。
风至初无尘翳面,不妨挥扇步桃蹊
北,喜见边亭烽燧熄。
八荒寿域一时开,处处楼台锄枳棘。
上,郁郁非烟腾万状。
一天黄鹄自高飞,旧日银河仍在望。
下,爱竹子猷今不借。
已开虚牖纳清阴,更待高蝉吟永夏。
伏愿上梁之后,人皆奠枕,门不呼医,逐柳州之一贫,送韩公之五鬼。
造化小儿不相戏,梁上君子非所忧。
父子团栾,问寝奏南风之曲;
弟兄笑语,对床哦夜雨之诗。
休宁县校官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四五、《盘洲文集》卷三三、道光《休宁县志》卷二一
学之名自帝有虞始,涉夏子至周而选造棘寄之法大备。
稽之经传,独鲁泮水、郑乡校廑传,犹未能免子衿之刺。
三代尚尔,况后世乎?
汉兴,诏令、长择其民上属所二千石,遣诣太常受业。
博士弟子员多至千人而名存实亡。
诸儒但颛门教授,士之讲肄于学官者,舍文翁之蜀亡称焉。
郡尚尔,县可知也。
本朝大振文治,更三四世而天下县始皆得立学,盖党庠遂序之遗意。
然千室之邑,间者阙然不谁何,败屋数椽,立先师象,廑能行春秋祭菜事,庠声序音泯如也。
新安领百里者六,休宁最大,宜有学而亦无以应令。
为见大夫者,并肩立,莫肯垂意,肯垂意者又病力不足。
绍兴六年南兰陵陈公尉县,实能以经术文章起人慕心。
凡邑秀民,争北面讲席,户内人满,率坐户外。
后至或以无地莫能听,则相与言曰:「师如是,吾等不于学可乎」?
乃度地于县南,以差出钱,为夏屋五十楹。
殿居中,问答有堂,退息有舍,门庑庖湢,榱桷井井,口体百须,无器不具。
基于次年春正月,成于秋八月,又斥其赢买书千馀卷。
陈公日日来与诸生论说,自尧舜孔子不脱口。
一经指画,辄得翰墨畦径。
邑故应乡书士不半百,自是常过八百人,拔第于廷者踵相蹑。
休宁之人益以乡学为先务,蚤夜弦诵,洋洋秋秋,有洙泗之风。
后二十有二年,予为其州,邑中彦吴称道校官始末,求书其事于石。
越数日,贡士陈篆与其辈行九十有八人纷袍历阶,请益坚。
予学无本原,不足以增所闻,提笔纪实,殆不可固拒。
呜呼!
士之学者,非以絺绘章句为梯禄利也,修其身有以及诸人,齐其家有以化于乡。
诸君以孝悌之道行于闺门,读圣贤之书,达则措之事业,必有大过人者,然后为一国之善士。
夫呻其佔毕而行如市人,吾党之耻也。
今编列民不知逊畔折券之说,争锥刀之末,以投缿为能,至不幸有沸鼎之谤。
诸君当以所闻于师者,为其乡一洗之。
陈公名之茂字阜卿,今以左承议郎秘书著作